第五节

    “那……看风景？”

    “不是。”白惜言说，“这不是孤儿院分糖果。”

    这么一闹，烦心事倒是真的忘了干净。到了镇子上，饥肠辘辘的苗桐先是由沈净带着去喝牛杂汤配着驴肉火烧，驴肉是山里的果木烤制的，香味勾得馋虫都不安分了。沈净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聊起天来也非常有意思，即使只有这一顿饭也让苗桐觉得不虚此行了。

    “身经百战的已婚妇女才更有发言权，哪像你只靠计算机硬盘那20G的资源过日子。”魁姐充分发挥了已婚的女流氓才是流氓中的真汉子的精神，猥琐地笑了半天，“林乐，你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你交的女朋友都不超过三个月吧，因为人家以为你那方面不行！”

    他冷淡地看着她，脸上挂着称得上刻薄的笑容。“你没有义务给我解释什么，在对于男人这方面，您不是及格，而是很优秀。攀上了白先生，以后你想要什么都手到擒来了。房子，车子，或者钱。我没有看错，在那么多孩子中你是最特别的，我现在一直这么认为。”说完也没停留的必要，走时帮她带上了门。

    “你病了吗，我看你这两天吃的都挺少，浪费食物下辈子是要变马桶的呀。”林乐说着在苗桐的餐盘里挑鸡肉吃，说话也带着几分没心没肺的样子，“女孩子么，减肥就减肥，不过也别太过火，作为男人还是喜欢该有肉的地方有肉的。”

    他太任性，是的，他有任性的资本。他所有的“浪子回头”，苗桐都会没有抱怨地照单全收。

    “哇啊，第一次听见跟月姐混在一起的人夸我呢。月姐从来都说我，这辈子连个梦想都没有，活一辈子就是为了当一只米虫啊，瞎透了。”沈净小孩子似的得意地笑，“还是你说话中听，这叫潇洒，以后他们再说我胸无大志，我就用这个词来反驳他们。人生在世几十年，哭的时候大声的哭，笑的时候痛快地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只求问心无愧。没有爱和心甘情愿的婚姻，那叫坟墓，喘气儿的时候就躺里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席话落在老人家耳朵里叫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苗桐听来却是至理名言。

    她摇头，接着抱住脑袋，有些痛苦，“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苗桐将书一本一本地码到书架上，并没回头，“刘秘书，我不会跟您解释什么的。”

    “这件事等我仔细考虑后再答复你。”苗桐认真说。

    所以，最后她微笑着说：“谢谢您。”

    苗桐脑子里一片茫然，“没有，我平时都不出去玩的。”

    苗桐低头想了想，“是每个孩子都有的吗？”

    “……我对吃没什么讲究的。”

    “没有疑问了吗？”

    第二天大早有人敲门，咬着牙刷开门，是卓月的那个发小沈净睡眼朦胧地在门口站着。她还没告诉卓月已经搬家的事，新房子那边也以还没有置办好东西为由，行李都搬进去了，却还没过去住。白惜言突然送了她一套房子，本来是十分坦荡的事，她却露怯无法开口。这种挣扎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人走了很久，屋里静得瘆人，院外的阿德突然叫了两声，苗桐才猛然苏醒似的吐出一大口气，将背一寸寸地挺直。

    林乐一下子红爆了脸，几乎恼羞成怒，“你个已婚妇女说话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儿的！你知道什么呀你！”

    苗桐的工作信条是“绝对不把生活情绪带到工作里”，对于平凡的人类来说，想和做，仍旧还是两件事。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魁姐对于林乐的爆料的，苗桐在采访受害者的时候，走神了，简直就像在听笑话，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

    苗桐笑得调皮，“是你一厢情愿，我又没说我厚道。”

    苗桐不再说话，只是垂着头，像干枯的柳树。

    吃过饭沈净立刻拉着苗桐去坐竹筏，水流疾的时候水会能透过竹子湿了鞋底，山的两旁漫山遍野的杏花里还错综复杂地透着粉。沈净玩得起兴，溪水还是凉的，舀起来就泼，苗桐不甘吃亏地泼过去，一下子就玩疯了。

    这下林乐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彻底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螃蟹，头顶都要冒烟了，又羞又怒又不能证明自己在某方面的清白，被整个新闻部的男女老少笑了一个下午。大家都笑，苗桐也笑，也看不出什么有心事的样子了。

    苗桐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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