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俺在下一盘大棋

    “那位副团长倒也没有明说，”善娘说道，“不过，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他说了，春|水社只要‘改宗’，便既往不咎，一切‘附逆’的行径，皆可不问——”

    善娘冷笑，“跟你说？有用吗？你除了‘误会’……还能说别的什么吗？你看——你方才说的，不就是‘误会’吗？！”

    “‘大局已定’——你没的说错！可是，仗并没有打完呀！——山西、升龙那儿，法国人还有两个团呢！越池那儿，法国人还有一大堆的船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喑哑低沉，“中国人……要你做什么？”

    阮景祥愕然，过了片刻，叹口气，苦笑说道，“那是误会！……巴斯蒂安上校他们进入红河口后，不是遇袭了嘛……岸上草木茂密，船上看过去，也没法子甄别，哪个是袭击者、哪个是自己人啊……”

    顿一顿，“中国人要我啥也别做——不论看到了啥，都当没看到！山西的轩军躲在立石——当没看到！特种合成营进了端雄——当没看到！太原的军力超过了一万——当没看到！说给法国人听的，还是两千五百人！”

    “我是说——”善娘说道，“反正，到时候，非但春|水社——甚至整个北圻、乃至整个越南侍奉天主的，都已不再奉罗马为正朔了！”

    阮景祥冷笑，“怎么？你要我跟着你一起‘将功折罪’吗？可惜，事已至此——阿尔诺已降了！大局已定了！哪里还有什么功可给我立的呢？”

    阮景祥脸上，阴晴不定。

    “又如何？”

    顿一顿，“改宗，对于春|水社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啊！咱们那班兄弟姊妹，哪儿分得清这个宗、哪个宗？反正，只要还是侍奉上主就好了！”

    安立甘宗即圣公会，亦即英国国教，“安立甘”为“盎格鲁”之谐音；信义宗即路德宗，马丁？路德创立于德意志，算是天主教一分为二而基督新教正式诞生之标志，其核心教义为“因信称义”，故曰“信义宗”。

    “‘北京—东京’舰队已经没有了！”善娘冷冷说道，“待‘远东第一军’余部和什么‘联合舰队’一网成擒之后，法兰西的远征军，便……海、陆尽皆覆没了！”

    阮景祥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别立一宗”对他的震撼，远远超过了善娘的反水，一时之间，茫然若失，不晓得说什么好？

    阮景祥冷笑，“好算计！不过——我若不肯干呢？”

    半响，涩声说道，“之前，你说……‘寒心的事情，并不止一件’，不过，就不是对我，而是对法国人了——什么事情啊？”

    不知不觉，善娘口中，“中国”已变成了“天朝”。

    阮景祥愕然，“改宗？什么意思？”

    善娘目光一跳，随即淡淡说道，“那就只好我一个人去找法国人了——我在法国人那儿，说话虽远不如你管用，却也未必就办不成这件事！”

    “撤出山西的轩军，原来躲在立石？潜入端雄的那支兵，叫做什么……‘特种合成营’？”

    顿一顿，“你呢，就请暂时留在端雄，待北圻的仗都打完了，再说吧！”

    阮景祥避开善娘的视线，摇一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顿一顿，“西贡那儿，有几个兵、几条船啊？天朝大军南下，西贡再如何‘固若金汤’，陷落，还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到时候，您这位‘钦犯’，还能走去哪里？”

    “目下，”善娘目光灼灼，“越池、山西、升龙同山阳、宣光、端雄之间，消息断绝——之前，阿尔诺派过两批信使，都被截下来了！——也就是说，目下，咱们两个人，是远东第一军北上部队唯一的‘信使’了！”

    “什么意思？”善娘继续冷笑，“安立甘宗是什么意思？信义宗又是什么意思？”

    善娘“格格”一笑，“你应该问——中国人不要我做什么？”

    顿一顿，“反正，如果咱们装的足够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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