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见，说：“你这是校服？”

    “那个储物间啊。”万昆拉住何丽真的手，何丽真反射性地往回缩，万昆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又没人，怕什么。”

    “……”

    “行。”万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去咱俩的定情之所。”

    万昆拧开门，想起什么，转头对何丽真说：“今天手机要保持畅通，我会给你发短信的。”

    “……”万昆收敛神色，双手掐着腰，看向一边，复又转过头，说：“你别担心，下个月的钱我还有，而且……”万昆声音低了低，说，“欠你比欠他们更让我难受。”

    “你……你加油。”

    何丽真出门时是六点钟，她给万昆发了条短信，问他起了没有，很快万昆就打电话过来。

    他关门离开，白色的衣角翻飞，干爽又轻盈。

    万昆笑着说：“这样不是显得有诚意么。”

    万昆嘿嘿两声，在包里掏着什么，何丽真又说：“你要懂得尊敬师长，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其他的身份都要排在这个后面，你——这是什么？”何丽真话说一半，目光被万昆伸过来的手吸引，那是一个信封，何丽真笑了，说：“哦，你也难得做回文明人是不是，还写东西给我？”

    何丽真说：“你要参加运动会？报名什么项目了？”

    “你想睡懒觉？”

    万昆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债务上，他说：“既然我们怎么？”

    何丽真说：“还有，如果你见到胡老师，一定——”

    “你这么早？”何丽真说，“我很快就到，你在教室等我就行。”

    “……”何丽真不可见地一撇嘴，说：“早饭吃了没？”

    这个人，说不好是冷漠还是热情，要留的时候百般地耍赖，再腻的情话也讲得出口，要走的时候干干脆脆，转过身，一次都不曾回头。

    万昆拉着何丽真的手,低声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何丽真脸上轻松的神态消失了，她抿着嘴不说话，把信封推回去，可万昆双手已经插在衣兜里，何丽真要放也没出放。

    六点多，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何丽真和万昆步入教学楼，走到二楼的时候，何丽真有点犹豫，说：“要不，我们找间别的教室，直接在教室里——”

    万昆直起身，“好好好，听你的还不行么。”

    何丽真挑眉，说：“要是不做呢？”

    “嗯。”

    何丽真说：“我已经跟你爸爸说过了。”她抬头看他，“跟你也说过了，这钱不用换了。”

    刚移开她就后悔了，这不是认怂了么。

    万昆说：“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放心，都说好了。”万昆把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一甩，把布兜挂在肩膀上，说：“走，我送你回去。你明天几点到？”

    何丽真就在旁边看着。

    “……”

    何丽真点点头，“行，那就六点半。”

    何丽真抿了抿嘴，“没有。”

    万昆说：“鸡蛋饼吧。”

    陈路皱眉说：“八百多，肯定不够。”

    何丽真最终没有让万昆送她回家，“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自己回去就行，这一路上都有路灯，不会有事情的。”

    回去的路上，何丽真偶尔转过头，后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回想起很多小说和电视剧里，分开的男主角会悄悄跟着女主角，保护她的安全，送她回家，现在看看，简直是玩笑。

    何丽真低低地嗯了一声。

    “行。”

    何丽真没有说话，万昆抬起头，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似地说：“好了，我送你回去，明天记得起早给我做饭，我八点多就会到学校。”

    “那就早一点，六点半，怎么样？”

    “真没有？好好想想。”万昆歪着脖子看着她，何丽真觉得自己脸上又有些热，她在自己变得更窘迫之前投降了。

    何丽真差点一脚踩空，“什么定情之所。”

    “什么钱？”何丽真还没反应过来，万昆把信封放到她手里，说：“欠你的，三千块钱。”

    何丽真加快脚步，到最后一路小跑，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学校。校门口，万昆手插着兜，靠在门卫亭的墙壁上。

    万昆松松肩膀，说：“随你现在怎么说。”他到旁边把外套拿过来，说：“反正明天你肯定会带着的。”

    少年得瑟起来很是臭屁,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弯了嘴角。

    万昆吃饱喝足，慵懒地舒展身体，骨头嘎嘣嘎嘣地响。他一抬胳膊，把外面的阳光都遮住了好多。

    何丽真低着头看地面,脸上还挂着眼泪,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说是练铅球，结果练到哪里去了。

    何丽真叹了口气，说：“万昆，我平时没有开销，不急着用钱，既然我们……总之，这钱你先拿着，你原来的工作不做了，刚刚来这里，也赚不了多少，如果下个月人家找你催债怎么办。”

    “张工给你多少钱？”

    万昆无赖一笑，说：“你怎么给我加油。”

    “当然没吃。”万昆痞痞地说：“走吧，咱们进教室吃。”

    万昆指指脸，说：“亲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