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刘锦之转头望着玻璃窗外梧桐树上泛黄的叶子，秋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打在身上，面前的姑娘小时候的样子又清晰起来，专注又沉默的小孩子，却会用笑脸来安扶别人。

    洛雨白了她一眼：“你最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吧！ ”

    元元面色沉沉的，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发呆。

    “不。”苗桐摇了摇头，“……更早，十二岁吧。”

    两人没有多聊，刘锦之的妻子还在妇产科等着他缴费过去。苗桐拿了药回到三楼医疗室外，元元在外头坐着，踢着脚：“拆个线怎么那么慢啊？ ”

    “哪里有那种人呢，人只要在这世上喘息着，总会伤害到别人，也会给别人带来安慰的。”

    苗桐靠着墙歪头沉思着：“嗯，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我很重要的一个人生了很严重的病，医生当时跟我说即使手术成功他也不一定能撑得过去，要看自身的状况，说了很多‘也许’ ‘大概’ ‘可能’这样不确定的话，当时我就想如果他死了，我就跟他去死。”陷在沉思里的人顿了顿，努力地去回想当时的自己，“也没有觉得多么伤心难过，反正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个人孤零零真的不怎么好过，那滋味我是知道的。”

    “哎，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

    “是啊，他已经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了。”苗桐神经质地开始挠头，“是不是比以前更讨厌我了？ ”

    过了片刻，她听见元元抽泣的声音：“苗桐，我是不是个无耻的坏女人？ ”

    “他不已经不在你们学校教学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上课。”

    最终什么都会淡去。

    “好像要做个脑CT才能拆线吧。”

    难得听到她这样乖巧的说话，苗桐侧过头，“你说。”

    苗桐说：“谁知道呢。”

    的表现。

    元元嘟嘴：“说得你好像什么都懂一样。”

    白惜言拉着长长的音“哦” 了一声：“那要检査一下刷得干不干净啊……”

    元元慢慢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似的：“你说的是我舅舅？ ”

    苗桐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默认了。

    “你也想过？ ”元元吃惊地看着她。

    “当然没关系。”洛雨依依不舍的，“那你早点回来啊！ ”

    可白惜言丝毫没意识到苗桐在想什么，依旧用一只手背撑着脸颊，湿漉漉的黑发半遮着眼，微微笑着：“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洛雨和元元陪张阿姨去度假村的菜园里摘蔬菜去了，俩孩子在一起真是烦得要命，我难得清净地看会儿文件，又回来个黏人的孩子。”他摆摆手，唤小狗似的，“乖，过来这里。”

    也许是因为跟元元提起的缘故，几乎已经抛之脑后的往事被撕开一个缺口，以前许多的事便如走马灯那样缓缓回忆起来。整个下午苗桐都处在无意识的走神状态，整理出一篇前几天的采访稿，检査时发觉语句不通错字连篇。下班回到家，在玄关看见白惜言早上出门时换下来的鞋子。推开卧室门想了一下午的人果然穿着丝绸睡袍慵懒地倚在床头看文件，下摆露出修长的双腿几乎是透明质感的肌理分外性感。

    “十八岁就那么喜欢他？ ”

    “是啊，你跟元元回去没关系吧？ ”

    元元踢着的脚停下来：“周明亮走时说了什么？ ”

    “怎么可能啊，十二岁懂什么？我十二岁的时候小学刚毕业而已。”不过班上确实也有些甜蜜的小情侣，只是她更专注于动画片和跳舞毯而已。

    在强大者面前多数人都会变得谦逊温顺，即使被教训没常识，心里依旧模模糊糊有些高兴起来。崇拜的情绪不知何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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