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过来的吗?其他人呢?”
“……我换个床单,晚上您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
女人闻言怨恨地瞪她一眼,慌慌张张地跑了。
某李姓主任被揍得哭爹喊娘,部门里吓唬他最有用的话就是,你大姨夫来了!
等饭菜摆上桌,苗桐看着惨兮兮的青菜西红柿汤,焐住脸叹气:“为什么您在我这里得到的东西总是这些不值钱的残羹剩饭?”
她拿出手机:“这位女士,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警察局把你老公叫过来说清楚。 ”
苗桐看着他出神,说起来也不是隔了多少岁月鸿沟,有没有万水千山,却觉得此时此刻看见这个人,又模糊又遥远,都快不认识了。
“你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能把自己照顾成这个德行。冰箱里都快跟你的脸一样干净了。”白惜言略微思考,开始拿着锅铲发号施令,“我做蔬菜汤,你烧水煮饺子。”
苗桐一下子回过神来了,忙跑去打开暖风扇和烤火箱,请白惜言在沙发上坐好,将他的脚放在火箱里盖上棉被。这是南方人冬天烤火用的东西,有点像日本的被炉,白惜言是没见过的,他乖乖地享受被她照顾。
白惜言如愿以偿,心里十分愉悦。
苗桐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不去抢?”
“苗小姐,你别不承认,我都知道了。你这么好的姑娘,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专抢别人的老公? ”女人见她不承认,口气也没办法保持和气,含着泪质问,“……你,你不要脸吗? ”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淡,赵芳菲和她的直属上司程飞打个火热。程飞保养得不错,三十五岁还没出现传说中的啤酒肚,平时挺注意仪表,勉强也能算得上英俊潇洒。偶尔在厕所和茶水间能听见别人八卦她和程飞下了班一起开车去吃饭的事。办公室恋情,尤其是已婚男人和小三的故事,总是八婆们的谈资。
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靠墙站着个人,深灰色的羊毛大衣,下巴藏在围巾里,对她微微一笑:“你去哪里了?”
某李姓主任被训得面红耳赤:“她有触角!她是蜗牛啊她有触角!你是瞧那小狐狸长得周正吧,大姨夫! ”
白惜言佯作正经:“……大过年的胡说什么呢,这叫翡翠珊瑚鸳鸯戏水汤,在五星级酒店里要一百多块。”顿了顿补充,“一小盅。”
女人呆呆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半晌开始啜泣,拽着苗桐的胳膊不撒手。
主编庄叔一笑,满脸横肉跟古代的刽子手似的,把报纸往他头上一摔:“你懂他娘个铲铲!所以说你不能做新闻,连个触角都摸不到! ”
“你怎么知道我姓苗?你老公是谁? ”
苗桐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部位,觉得这女人真可悲啊,这样委曲求全卑微地活在痛苦之中,这一生怕就是这样窝囊地过下去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苗桐都在等那个可悲的女人来找自己。可那个女人再也没出现过,她虽然心里有疑惑,可是没头没脑的,也只能把这事放下。
苗桐很厌倦地扒开她的手:“你最好回去问你老公到底谁勾引他,不要诬赖别人,我可以告你毁坏个人名誉。”顿了顿,对着那个失魂落魄流泪的女人,苗桐収 口气:“你这样痛苦不甘,倒不如离开他……”突然“啪”,一个耳光打过来,女 人大怒:“你想都别想!你当着我的面还这么嚣张,你不要脸! ”
每天都要洗几十遍手的人,怎么能那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自己不计较的?
晚上一个人吃饭时,苗桐突然想起白惜言给她夹菜的样子,漫不经心地,一筷子一筷子,恨不得把她喂成只肥嘟嘟的兔子。
她对他的爱太复杂了,也太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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