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是啊。”白惜言提起她就笑了，的确是很喜欢她。

    “……走了干净。”

    “要是她把您给她买的房子卖掉，再也不回来了呢？ ”

    不是因为他把吴小芳招回家，也不是因为生气走的，至于为什么，他想起来了。

    刘锦之没有回答。

    ——

    “不回来了？ ”

    刘锦之握紧手中的公文包：“有多喜欢？ ”

    ……

    一只手还能煮粥？

    在苗桐离开的这个夜里，白惜言睡得很是沉稳。

    哦，他想起来了，昨晚刘锦之留宿了。

    其实他那天从小金柜的包厢里醒来，枕头上还带着她的香味，怀里微凉如风的体温还未散去，耳边还回荡着她甜腻的喘息，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女孩摸着他的脸，坏笑起来神采飞扬。

    第二天早上起床他听见厨房里有响动，迷迷糊糊中，他喊：“……小桐？ ”

    一个碎花围裙从厨房里飘出来，刘锦之拿着勺子，没听清他说的话：“啊？你喊我？ ”

    苗桐已经走了。

    他目色呆滞：“去火车站干什么？ ”

    可他必须不记得，冷落她，疏远她，狠心推幵她。

    刘锦之往后一倒，脱了力。

    煮的肉粥，饿了吗？

    小莫差点把车开到山下去，那个吴小芳给白先生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

    “那个，熬的肉粥，饿了吧？ ”

    “什么？ ”

    “……锦之，你这咄咄逼人的样儿，真像吃醋的小情儿啊。”

    “实话跟您说了吧，上周苗桐打电话叫我帮她卖房子，连工作也辞了，今天下午的火车去上海，就瞒着您一个。”刘锦之说，“现在去车站把她拦下还来得及。”白借言呆呆的：“她走了？ ”

    ——是他错了，他必须修正这个错误。

    “走了。”

    其实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终于又恢复从前的样子了，一个人。养生健身。伺候花草。看新闻看报。晚上睡觉前喝一杯牛奶。他一个人。

    白惜言难堪地把头扭到一边，眼里是满满的泪水。

    他突然问：“苗桐走了？ ”

    其实他觉得这样很好，其实那孩子的眼神他早就应该看得懂了，不是一个孩子看着个敬爱的长辈的眼睛，缠绵的柔软的痴恋的一双眼，他阅人无数怎么能看不懂？

    刘锦之看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低头看着脚尖，不太清醒似的。

    半晌，他闭上眼：“回家。”

    ……

    这世上能把苗桐逼走的人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小莫一拍大腿，着急：“不把小苗追回来了？还不都是因为您老把那聒噪的吴 小芳往家里带？你是没看见吴小芳背着您骂小苗什么呢！不愧是学法律的，嘴那个利，说她……呸，话太难听了，我反正说不出来！小苗的心真的挺宽的，没见她动过什么气，可谁能没个脾气，这不就是气走了？”

    “走了！ ”斩钉截铁。

    小莫从后视镜里看见老板回不过神来似的，忍不住插嘴：“白先生，要去火车站吗？

    实际上这两天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白惜言。虽然他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好， 可毕竟他不是白惜言，不能代替他做决定。而且作为秘书，发生了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要报告老板才对，否则就是失职。

    刘锦之握住他的手臂，神色激动：“有没有喜欢到离不开的地步？ ”这时白惜言终于发现他不是开玩笑了，笑容僵在唇边，怔怔地看着他。“要是她走了？离开您了呢？ ”

    ……

    白惜言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简直有点气急败坏：“你胡说什么？ ！ ”

    一只手还能打人。哟，好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