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没了朝廷命官的桀骜,也隐去了戏谑风流。
可是她不能!
院里已经彻底的清理过了,残留的灰烬也尽数被扫净,捆在廊柱上的那个男子也被放了下来,脸上盖了白布。
直到院里的火焰渐渐熄灭。苏白桐才回到院里。
苏白桐站在那里看陈之南处理琐事。直到他得了空闲,她才走过去,“大牢那边出了什么事?”时才,要不是前来报信的衙役惊了红虫,这场面也不会被搞的这么乱。
不是已经决定了么?与她只以朋友相称……为何还会生出这种心思来,想要看透她的内心……
凌宵天低头看向腰间,这才想起他回来换衣裳的时候,忘记带上了驱虫香的香囊。
苏白桐站在屋里,静静的听着他的笑声渐渐远去,微垂的眼眸投下淡淡的阴影,任何人都无法窥探到她此刻的内心。
就算他从未当着她的面提及自己的身份,可是她连半点犹豫也没有,她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也不好奇他为何要留她在身边,这些她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的将他的退路封死。
“原来是虚惊一场。”陈之南道,“不过是只野猫,坐在天窗上,下面狱卒都够不到它。只好把它吓走。”
苏白桐沉默半晌,“其实……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陈之南看着她站在那里发呆,按说他见过不少美貌的女子,她们或是大家闺秀,或是风尘戏子,不过在她们的身上有着一种共同的柔弱婉约,那是一种让人怜爱的,忍不住就想要去呵护的感觉。
“是猫。”陈之南无奈道,“我刚才亲自去趟大牢,那确实是只猫,只不过长的比普通猫大很多,样子很凶……”他忽然瞥见苏白桐蹙起双眉,“难道此事有何不妥?”
苏白桐陷入沉思,她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使用阴阳眼,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无法确定。
“御史大人知道么?”
心已经被伤过一次,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她只想保有自己对他的歉意,待日后有机会再偿还于他。
“你的驱虫香呢?”苏白桐的声音冷了三分。
他脸上的神情是她熟悉的,就算她忘记了好多事情,就算她想不起以前的种种,可唯有一件事她是记得的。
他知道,她拒绝了。
“拉去烧了吧。”陈之南叹了口气吩咐属下道,“他若是有家眷,便多补些银子。”
可是苏白桐却带给他一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要紧,我多配些香料备着就是,就算它晚上再来也受不住我的酥骨香。”
她的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虽然看似乎清透见底,可是他却无法透过她的双眼看清她的内心。
他自认这么安排最为妥当,不想凌宵天却摇了头,“我会派鬼面晚上过去守着,此事断不可大意。”
他认真的望着她,那笑容似乎还显得有些傻气,他就像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少年,略带腼腆的期待着她的回答。
陈之南愣在那里,这已是他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她说出“不能确定”的话来了。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包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