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朔茂老师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没有后悔过。”
任务和同伴该如何选择,从来不是问题所在。
白石和绫音走到这里,听到卡卡西所问的这个问题后,心底便是一沉。
绫音有点不寒而栗。
紧接着又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琉璃的一头黑色秀发上,仔细而轻柔的抚弄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和绫音道别,白石就朝着宇智波族地返回。
诚然,绫音知道朔茂对于同伴异常重视,可既然整个任务都是建立在骗局的基础上,选择哪个都没有意义。
在他信仰破灭的那一刻,木叶白牙就已经死去了。
琉璃一口气说完这样的话,在走廊上长长出了口气,可见她心情的不平静。
高层们的确没有过想要逼死朔茂的想法,但这个方式,却是朔茂最不能接受的一种。
白石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放在手里很有兴致的摆弄观察着,一边对绫音这般说道。
“你看上去倒是挺平静的。”
属于木叶白牙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但是属于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她知道白石说的是四年前他们和根部爆发冲突的那次任务事件。
在绫音看来,朔茂不可能因为同伴和任务哪个重要的这种无聊问答而去自杀。
想一想,这些人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如果明白的话,就不会有这场政治斗争了。所以我才说,朔茂老师不适合当忍者,他太纯粹了,也太理想了。他适合当一名教师,教书育人,而不是忍者。”
“你所疑惑的问题,一开始就没有答案。任务是职业操守,而同伴……则是一个人性的选择。哪一个都是正确答案,也可以全部都是错误的。关键在于上层如何界定这件事。”
他知道绫音心有不忍,但这是朔茂自己的选择。
“这是你的错觉,琉璃,一定是你今天太累了,到晚饭了我再叫你。”
“是吗?”
而不是纠结于什么任务和同伴这种程度的无聊问答。
白石相信,木叶高层一定会是自己最好的助力。
这也是绫音费解的地方,她希望从白石这里得到答案。
选择哪一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层如何界定。
今天可以是同伴大于任务,明天就可以是任务大于同伴。
琉璃低下头,稍作考虑之后,轻轻把额头靠在白石的胸前。
“朔茂老师并不希望有人替他的死而难过,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人,这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他从未怨恨过任何人,他比任何人都热爱这个村子,还有这里的人。”
在这最后,绫音疑问起来。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绫音也认为这是比较好的处理方案了。
有些事情,让他自己醒悟过来,去对这个村子进行质疑,反而会比单纯的说教更有效果。
“绫音,你到现在该不会认为,朔茂老师对几年前的那次任务一无所知吧?”
“白石前辈,同伴和任务……哪个重要?”
绫音苦笑了一声。
不过,对此白石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又不是小孩子。”
人走茶凉,名为旗木朔茂的忍者,他的人生也就到此完结。
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呢。
没有比这个更加绝望的事实了。
仔细一想,另一边大腿上不是还缺少什么吗?
“朔茂老师的死因。”
白石看了她一眼说道。
在上层眼里,这只是一场有关于第四代火影选举的政治斗争而已。
毕竟失去了这么宝贵的一个重要战斗力。
在卡卡西问出任务和同伴哪个重要的问题时,绫音就已经明白,他一定是误解了什么,陷入了死角般的思考。
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不佳,就连警备队的工作也抛在了一遍,心烦意乱着。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而村民们对此也毫无察觉,并且嬉皮笑脸参与了其中。
在这件事上,白石对这些高层的信心,甚至比对自己的信心还要充足。
“可是他死了……”
现在的他估计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说再多也是无意义的行为。
琉璃感受到头发上的动静,眉头一皱,声音中带有不满。
当他学会去质疑的时候,他才能明白朔茂为什么会死去。
以羁绊为核心,所有人都是一个家庭成员的意志——火之意志,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沦为了高层们彼此争权夺利,控制村子声音的政治工具。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种淡淡的不爽?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照顾好卡卡西,不仅仅是朔茂老师的嘱托,而是对于一个人生价值观都未完整的孩子来说,太容易走上极端的道路了。用他自己的眼睛去看清这个村子的一切吧。”
白石走到琉璃的旁边坐下,轻轻握着她的手掌,和她一起看着院落里景色。
并未扫开白石玩弄她头发的手掌。
“葬礼已经结束了,没必要这样愁眉不展吧?怎么,还在为朔茂老师的事情伤怀吗?”
白石也不能确信。
这也只是一场滑稽可笑的政治斗争。
朔茂也根本不是因为这种问题而去自杀的。
他欠缺的只是那份面对世界的人生经验,还有一双看穿事物本质的慧眼。
而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在他心中所遵从的火之意志,也彻底崩溃。
额头从白石的胸前抬起,开始枕着他的大腿,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了走廊的地板上,闭上了眼睛,准备午休。
“我还是无法想象到朔茂老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