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踮起脚,想将那里看个清楚,无奈个矮腿短,只看得见人群缝隙里不时有华丽色彩闪过,好似人群中心有女子走动,包子眼见船只都紧紧挨在一起,正是最好的天然平台,当下撒腿就窜过去。
“公主祭海你也不知道?你是外乡人吧?”老者奇怪的看了包子一眼,自顾自拈须长叹,“纲常颠倒,牝鸡司晨,祭海告神这等向来只有男性皇族才可以主持参与的神圣大典,如今居然由公主主祭,也不怕触怒海神,唉……”
更远一点的口岸边,隐约可见一片开阔广场,此时也禁卫森严,黑压压的人群正中,有雄浑的鼓声传来,节奏苍茫雄浑,如大海之上飓风轰鸣,拨飞万顷的浪花。
学,叫你丫学!
这什么人啊。
他换个方向,极其灵活滴向着那个芙蓉花裙子滚了过去。
包子眨眨眼,那对珍珠也眨了眨。
“没你快。”秋紫岑瞟一眼包子,觉得他从相貌到气质到武功,天生适合做一个小贼。
他状似发痒的蹭了蹭身子,将自己背心的小型暗弩调整了下方位和力道,准备这丫头张嘴,立即打掉她漂亮雪白的门牙。
死可忍,辱不可忍,大怒的包子恶狠狠道,“丫头,你牙长全了?露出来给我看看?”
那是已经被惊动的广场上的侍卫,训练有素的疾行而至,团团围住了“刺客”。
没听过,太子的舌头摸不得吗?
果然不愧是兄妹啊……
几乎刹那之间,码头上立即耀起一片雪亮的光幕,在还没完全看清敌人的那一刻,暴风骤雨般罩向“不明来敌”。
那小小绣鞋却自己动了。
包子眼光上移。
由于包子现在是倒装句式,包子关于人物之类的镜像自然也是倒装的,于是只看见头顶青玉地面上一只飞舞的蛟龙,穿行于黑色闪电之中,还有无数各式各样的腿,长长短短,以及,天蓝色绣双鸾珍珠裙的裙摆。
“呕……”
萧太子已经快要气昏了,不过大抵人快气昏的时候,往往会更加清醒,尤其萧包子,非常清楚一旦气昏,自己永远也没法扳回一局,那是死也不能的。
连秋紫岑也被隐伏着的凰盟属下给扯到了一边。
他突然瞄了瞄那黑珍珠的前襟,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冷不防眼前光影一暗,花朵突然不见了,地上铺开雪白的烟罗,随即一双大大的眸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包子瞪着那鱼半晌,将筷子重重一搁,悲催的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鱼搞的鬼!”他忙不迭的挥手,“撤,撤,撤!”
那声音宛如这三月的海水,带点凉意,凉意尽处却蕴着点若有若无的温软,然而那软也仿佛是冰般清亮的,有一种不可靠近亵玩的尊贵。
不止他,广场上数千人,连同外围所有看热闹的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黑珍珠随着他眼光所指的方向去……摸|胸。
“哎哟,姐姐你轻功真好。”包子谄媚的一笑。
“对滴。”包子笑眯眯,“不过,油条啊,你家主子什么时候不爱吃鱼不能吃鱼了?你家主子最爱吃鱼了,一看见鱼就走不动腿,你忘啦?”
侍卫开始不自然的咳嗽。
黑珍珠果然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前襟,没发现什么,愕然的对包子望了望。
他立即用力去拔,包子却嘻嘻一笑突然松开手,收势不及的侍卫向后便倒,包子顺势从他身边穿过。
“遇主不淑啊……”
包子瞪大眼,愕然道,“什么?第一天喝的那个汤,不是肉丸是鱼丸?”
那个雷人的家伙犹自不肯罢休,居然再次以“滚见”的彪悍方式,继续开始了他万人见证的无耻认亲。
看,看,看毛看?没见过男人呕吐啊?
双胞胎怯怯的过来,端着盥洗的水和午膳,包子一眼瞟过,看见有一尾清蒸白鱼,不由皱眉道:“喂,我不喜欢吃鱼,怎么又做了?”
“表妹!”
水亮透彻,晶莹璀璨的眸子,像一对深海之中,最为珍贵的黑珍珠。
油条儿对着主子撇撇嘴,露出一脸“你又玩奸诈把戏”的神情。
包子突然想起干爹,干爹的声音和这个声音自然不会完全相同,但给人的感觉,却真的很像。
“多么壮丽的景色啊!!!”某人立于船舷边,披襟挡风,气冲斗牛。
那个捆得严严实实的漂亮孩子,突然一只球般骨碌碌的向公主滚过去。
“姑姑!”
那黑珍珠却不上当,嘻嘻一笑,又捏了捏包子的脸,道:“好多肉。”
你丫的摸我舌头,我叫你自摸!
他武功师承素玄秦长歌,天下第一门派的两位最优秀弟子,自身也是根骨极佳,虽然人懒了点、当初杂事多了点、心思不那么集中了点,不过如今也算小有所成,尤其轻功,这个他娘最擅长的逃命制胜法宝,更是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踏着一艘艘船的甲板,自那些仰头看热闹的人腿缝里钻过,很多人只觉得身边小黑影子一闪,根本看不清他身影。
“主子,你吐啊吐啊的,还没吐习惯么?”
黑珍珠霍地放下手,吐吐舌头,退后几步回到刚才阶下,包子盯着她裙摆在微风中拂动的芙蓉折枝花,做了个鄙视滴表情。
不过刚一抬头,便装上长达数丈的钢铁人墙。
他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因为包子毫不反抗的便给那侍卫抓到了手,捉小鸡般捉在手里,乖乖任绳子捆了三道。
包子对这种恶劣的模仿非常不满,突然伸长舌头,作吊死鬼状。
小小包子立在军队中心,含着手指傻傻抬头,哗的一声淌出口水,“好高哦……”
包子愤怒的抬头望天,试图揪出自己那个早已升仙的干爹——喂,您搞的什么玩意?是不是珠子过了保质期,失效了?过敏了?
“豁喇!”
裙摆之下的一层台阶上,还有个小小的裙摆,雪白的裙子绣着芙蓉花,花心嫩黄,枝叶翠绿,娇嫩新鲜得似乎碰一碰便要从裙上掉落。
那眸子笑得弯弯,眉毛也弧度弯弯,嘴角也是一个弦月,荡出娇憨的笑意。
他的话突然顿住,眼睛突然睁大。
刚才那清亮而威严的女声,再次传来。
两人回身怔怔看着包子,包子却似想到什么,只顾自己贼兮兮的笑,笑了半天,一直笑到对面秋紫岑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他,才急忙正容道,“这个,你们俩在这里,偷偷吃了。”
包子确实从小就不爱吃鱼,不过夜不至于见着便厌,但是自从楚非欢将神珠种入他体内,他一见鱼类就反胃,此时正吐得半死不活,眼见居然有鱼,不由更是愤怒。
侍卫的步子很大,几步到了广场,包子被倒拎着,一只捆扎得妥帖的小猪仔似的在人家手上晃晃悠悠。
一直到了最靠岸边的一艘船,包子得意咧嘴一笑,一回身去看见身后紫影一闪,一张漂亮却冰冷的脸直直对上他的包子脸。
他突然神秘兮兮四望一下,捂嘴悄悄道:“……说不得,说不得哟。”
“我对悲惨的事儿永远不打算习惯。”包子瘫在甲板上,对着一摊吐出来的清水奄奄一息,双胞胎送上雪白丝绢给他抹嘴,内分泌严重失调导致心情不佳的包子,一把挥开丝绢,抓住宛儿新上身的浅紫明丝缎裙就抹,可怜的小姑娘不敢怒也不敢言,眼泪汪汪站着不动,等主子将她的新裙子抹了个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包子笑嘻嘻去扯身边一个老者的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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